也许是由于他的存在,繁忙而又拥挤的小镇多了几分疏通和谅解.而他好像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--尽管大多数人对他不理不睬,甚至地痞问他索要''保护费''.我总觉得他有点与世无争,而我看到他这样就更觉得气愤了,下决心要不让他好受.
时至今日,我依旧经常梦见那位手提二胡,街头卖艺的盲人.听别人说他好像是由于小时候得猩红热而弄瞎了眼睛,为了生计,他只好卖艺为生.他就在我家巷子口拉他那把破旧的二胡.他那削瘦的脸庞上布满了验证他曾历经沧桑的皱纹.虽然目盲,但他那瘦如枯柴得手指却十分娴熟的拉着他那把二胡.因而在我的记忆里,经常会浮现他坐在巷头上行单影只的拉着二胡面带微笑的画面.
每天大清早,二胡声穿破黎明前的薄雾,也唤醒了每一颗昏昏欲睡的心.几乎没天6点都会准时听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<<二泉映月>>,也包括那漫长而又严寒的冬季.每天他的碗里都会有七块八块的钱.而我却对他的作品丝毫不敢兴趣,倒是每天都站在一边看他的笑话对他恶作剧.
每天中午,他拉完回家的时候,我都会朝他前边扔砖块,看见他手持拐杖,小心翼翼的样子,我都会忍不住再旁边发笑.有的时候,我会伸出拳头踢出脚在他身前身后照量他.更有甚时,我与几个小伙伴会拿脏水泼他.而每每此时他都只是笑了笑,显出毫不介意得样子.看不到他难过的样子,我心里总是很不痛快.
也许是由于他的存在,繁忙而又拥挤的小镇多了几分疏通和谅解.而他好像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--尽管大多数人对他不理不睬,甚至地痞问他索要''保护费''.我总觉得他有点与世无争,而我看到他这样就更觉得气愤了,下决心要不让他好受.
依稀记得那时正值隆冬时节,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大褂和一条又脏又破的棉裤.黝黑的脸冻的发紫,手也变的冰冷僵硬,薄薄的两片嘴唇不断的呼出着白气.他用一只仅有的破碗来盛水与装钱.时不时的会有好心的大婶给他倒满热水.而在他的破碗中经常会有石子与土灰等的--除非小伙伴们实在是冻的出不来了.他静静的微笑着拉着那把对于他来说是无价之宝的二胡.施舍的钱更是少的可怜--基本上就是一毛两毛的,最大的面值是一张缺角的5毛钱.
天越来越冷,开始飘起了小雪,簌簌的雪花飘落在了他那张始终挂着微笑的脸上.他没有擦,而是让雪花融化在了他的面颊上,水珠顺着腮帮流了下来,象珍珠一样晶莹剔透.
日复一日,我觉得十分的不耐烦.为了让他知道我得厉害,我做了一件让我终生都悔恨的事--我匿名写了一封举报信:告他制造噪音,严重扰乱小镇人们的工作与生活,造成了很坏的影响......
终于,警车开进了小巷,把盲人轰走了.盲人如同以往一样拿起那跟尾部磨的十分光滑的拐杖,一步一步蹒跚的走远了.我在一旁偷着乐,细细的观看我的成果是多麽的硕大,转身就奔向了家门.一回眸之间,我看到了他的脸上依旧是笑容......
自那以后,他再没有来过这个小镇.而那杂乱无章的,车辆来往的噪音肆无忌惮的侵蚀着小镇上的人们.人们总觉的身边缺少了点什麽.怀念起盲人的优美动听的乐曲.
也许这就是人类的本性,往往会忽略所拥有的东西,只有失去了才知道他的珍贵,才能换来良心的发现.